挂断电话,迟野端着饭上桌,把梅子水推到夏允风跟前:“那家冷饮店竟然还在。”
夏允风低头夹菜,秉承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不吭气儿。
迟野在桌上踢他的脚,解释道:“安德鲁是我的同事,他一个人在中国,有点可怜。”
夏允风刚才已经听安德鲁说过一遍,此时肩一耸,凉薄道:“可怜你回去陪他。”
“不是这个意思。”迟野夹一片酱牛肉,蘸了醋送到夏允风碗里,“我在德国的时候他也时常照顾我。”
夏允风冷冷一笑:“关系这么亲近,做同事有点浪费吧。”
“胡说什么呢。”迟野说,“我把他当弟弟的。”
夏允风被刺激透,放下碗筷,寒声道:“你弟弟可真多。”
这小孩尖酸起来真是让人招架不住,过去藏着掖着,吃醋也不吭声,如今倒是磊落,字字句句酸的快要冒汁儿。
迟野笑了两声,看乐了。
他抓住夏允风环胸的手,用力握一握:“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乱吃醋?”
夏允风觉得迟野没有道理,甩开他,饭也不吃了,起身要走。
迟野截着他的肘弯,拽过来,像少时一样把人抱到腿上。
“迟野!”
“怎么不喊哥哥了?”
夏允风拧紧秀气的眉:“你放开我!”
迟野掂一掂腿,过去哄人时惯用的伎俩,抱着小孩儿晃一晃很快就能消气,不知现在还管不管用。他道:“我说错话,我只有一个弟弟,只做你一个人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