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温良一直觉得自己过的不快乐,带着痛苦与压抑,甚至是带着无法纾解的恨意生活了十几年,直到死,他也只能做到表面的平静。
“三弟妹,你这话就不对了,二叔又不是只有我们成兴一个兄弟,凭什么要我们养温良?”一个女人的大嗓门穿透门墙,清清楚楚地滑入温良耳中。
即使多年不见,他也依然辨别出这个声音属于他那位粗鲁泼辣的大伯母。
真是奇怪了,难道是大伯救了他?怎么可能,他们早就老死不相往来了,也许是好心人救了他后找到了他的亲戚吧,温良淡定地想。
他伸手摸了摸胃部,奇怪,居然不痛了,他在昏迷前明明还痛的厉害,那种死亡来临的紧迫感还深刻地印在他脑海里。
“温良已经十六岁了,再过个两三年就成年了,能不能考上大学还不知道呢,能花几个钱?”这是他三婶的声音。
温良瞬间怒了,他被三叔一家坑害的还不够吗?连死都不让他死的安宁,竟然还要面对这么虚伪无耻的一家人。
“既然花不了几个钱,为什么你们不养?”
“俗话说,长兄如父,二叔不在了,你们作为长兄长嫂就应该负责……再说了,我们也不是什么忙都不帮,该我们出的份子钱我们一分也不会少给的。”
“嗤……说的好听,谁不知道你们家铁公鸡似的,每回妈过去住的时候,桌上只摆一碗糟菜,妈一走,你们家就开荤。”
“胡说八道!”三婶激动地反驳,“你哪只眼睛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