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诗大约是这么念的吧?她记不大清楚了。
幼时她父母很少在家,时常送她去外祖父家里;那外人眼里的老学究,总是捻了桂花糕,哄她念诗。
石阶上到一半,她慢慢顿了步子,静静看着对面的人。
——“阿绥,跟姥爷念,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那男子眉目精致,长身玉立;左手提着花灯,右手拎着油纸包;面目看不清,那双眼却极亮地望着她。
“楚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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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吗?上次见面,好像还是八月中旬。”
男人眉目疏朗,面无表情地同她讲明来意。
“我叫忱谒。”
楚清绥极力压抑着心里的异样,可还是遭不住,心里那点儿细细密密的失望涌上心头。
忱谒见她愣怔在原地,便又往前走了两步。
楚清绥这才反应过来,猛的回过神。
“你好。”
她失措地问好,像个被戳破心事的豆蔻姑娘。
忱谒眼神一暗,左手隐在阴影处,慢慢紧握成拳,像在忍耐什么。
他侧过身,示意楚清绥看他方才站的位置后面。
一眼看过去,原本只觉得眼熟,楚清绥又细细地打眼去看,才发现是自己的车。
“楚小姐,我开车来这儿闲逛,不小心剐蹭了你的车;”
他引她凑近去看,那车侧面割了长长一道不规则划痕,异常刺目。
她抬头看他,还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