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嫌软抄本封皮太土,小包子还熟门熟路地跑到仿古街,拿零花钱在“雅斋书肆”买来一张浅蓝色的大号硬卡纸,给软抄本重新包了一层封面,浅蓝色代表大海;
再用黄色的水彩笔在上头画个漂亮的鹦鹉螺,旁边用粗粗的水彩笔歪歪扭扭地写上一列字——“嘉昱奥特曼的海洋日记”。
自称长大了要做一名海洋生物学家,现在就在积累这方面的知识。
大伙儿听说后乐得不行,问他寒假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原以为他会说“想去海城的海洋动物园”。毕竟喜欢海洋动物的,都难逃这个诱惑嘛。
谁知这个立志要做海洋生物学家的小子,昂着下巴答的竟是——“省城新华书店!小昱要买书!要买好多讲海螺、贝壳的书!”
这个心愿要满足倒也容易。
林建兵年底不是要去友谊饭店结算货款嘛,顺带捎上俩小子,带他们去了省城最大的新华书店。
有着对软体贝壳动物的浓厚兴趣,又亲自选了一堆这方面的图画故事、拼音故事书,小包子更乐意待在家而不是出去玩了。
儿子突然间迷上了看书,字还歪歪扭扭的,就开始摘抄书上有趣的句子、段落了,早起练拳、傍晚踢球,其间不是在家安安静静看书、写字,就是跟着庄毅去图书馆找资料,自觉得压根不需要大人管。
不像去年这个时候,成天不是冲啊杀啊玩打仗游戏,就是缠着徐随珠带他去哪儿玩。
孩子不经意间就长大了。
这让徐老师既有一种终于把崽子养出来了的欣慰和成就感,又不免有些淡淡的感伤:才一年级就不需要她这个当妈的安排作息了,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不像小时候,上个班还得带他一块儿去办公室。
过不多久,兴许连他的房间都不肯让她进了。青春期的崽子往往有一种强烈的领土意识。
渐渐的,需要陪伴的反而成了她和包子爹。
这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