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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以后不光是孩子们动辄满场窜的游艇,便是打捞船都得换成耐摔的茶具、用品。

依他说,用什么高雅的梅花茶具嘛,人手一只最廉价的搪瓷口杯就行了。摔一下顶多擦掉点面漆,水还能多喝两口,一举数得……

不清楚陆大佬此刻内心活动的楼正浩,回过神歉意地说:“对不起,回去我补一套全新的。”随即蹲下身把碎片一一捡起来。

“没事,阿阳那小子送了好几套,一套配了好几只杯,够你摔的。”

这倒是事实,傅小弟说在海上一漂好几个月没点娱乐多无聊啊,就给定做了好几套景德镇的陶瓷茶具过来,说无聊了泡泡茶、打打牌,总好过彼此干瞪眼。

是以,见楼正浩一个大老爷们,平时再难的事都不曾见他皱一下眉,倒是为这事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陆驰骁笑着打趣了一句。

楼正浩闻言微微一怔。

在他印象里,陆家二少似乎一向都是不苟言笑的。无论是小时候留下的印象,还是进入单位听到的有关他的种种评论,都是如此。直到来了峡湾,发现这一认知明显有误!陆二少哪里不苟言笑了?总结出这一点的人,怕不是对“不苟言笑”这个四字成语理解有误?

当然,人前的陆二少的确很少笑,但也不至于像传闻说的“成天肃着脸”,“明明俊得人神共愤,偏让人怕得不敢看他的脸”这么夸张。尤其是在他媳妇面前,温柔得简直像变了个人。

傅总要是在此,一定反驳他此刻的心理活动:传闻没错——那是骁哥在遇到徐老师之前。自从遇到徐老师……好吧,传闻其实也没错,因为骁哥的温柔,向来只对徐老师展露。只有在徐老师面前又或是和她有关的事情时,才会不经意地流露。

这一认知,早已是大伙儿心知肚明的事了。顶多觉得酸——这两人结婚都这么多年了,“爱情的结晶”都大到能独自驾驶小潜艇了,依旧像刚动心时那会儿——浑身上下冒着恋爱的酸臭味。

可惜傅总不在,楼正浩兀自感慨了一番“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复又关注起下水好一会儿的齐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