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着不出声。

小孩子似乎是被他的冷脸吓到了, 抓着老教授衣服的手也像是失了力气, 一点一点滑下来。

“所以是不可以吗？”

色|欲好像在一点点长大, 短短的十几分钟，他又长开了一点。

老教授看着小孩子的脸，小孩子从秦岭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他们的长相十分接近。

老教授喜欢色|欲，不可避免地对秦岭有些爱屋及乌起来。

他依旧是板着脸，但说出来的话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肯定了。

在实验室里面骄傲的老教授竟然在一个孩子的面前低下了他尊贵的头颅。

“既然你喜欢的话，那就叫这个吧。”

老教授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给色|欲擦掉脸上的泪水, 但是当他的手与小孩子稚嫩的面容一同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时, 他的手顿住了。

孩子的生命力那么年轻, 皮肤多么光滑，多么漂亮, 而自己的手却像是一个没了水分干巴巴的橘子皮, 失去了生命力。

他的手指上还有长年累月做实验而留下来的伤口和老茧, 如果就这么碰到孩子的小脸的话, 那应该会把他弄哭吧。

老人家为数不多的同理突然死灰复燃, 冒了出来。

他收回手，将自己口袋里的一张帕子拿出来给小孩子擦眼泪。

帕子是藏蓝色的，上面有一点很精细的刺绣，是老教授的名字以及另外一个名字。

色|欲很乖，就这么一抽一抽地哭着，叫人给他把小脸擦干净。

他就像是一个精雕细琢出来的漂亮娃娃，人世间是少有的。

暴食看到了他脸上的泪水，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手臂，看看自己的鸡皮疙瘩有没有站起来。

“我觉得他的名字不应该叫‘色|欲’，如果撒娇是他的原罪的话，按照他的功力，怕不是已经死了太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