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次数多了,也就麻木了,锁骨处的疤痕就是那会儿留下来的。
现在疤痕已经变得浅淡,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可那股钻心疼痛却深深地烙进了骨头里。
柳鞭且如此,刀剑剜过,那得多疼啊。
谢阙喉咙滚动了下,“你不怕朕?”
布巾被打湿,温热水流顺着脊骨滴落,谢阙攥住她的手腕,“朕要听实话。”
“……怕。”
未等帝王开口,她又道了句:“可陛下说过,若臣妾不愿,陛下是不会强迫的。想到这话,臣妾又不怕了。”
谢阙偏过头看她。
少女眸光澄澈,春漾流转,丁点儿撒谎都没有。
白天离开紫宸殿后,沈清颜心头隐隐忽然升起个念头——
就算她不去贿赂帝王,帝王也会把信送出宫。
很快,这想法就被否决了。
连她自己都感觉到荒诞,帝王为何要这么做,一点好处都没有。说不通,也毫无道理。
可不知怎的,那念头愈发强烈。
思忖下,她让念香折回,偷偷盯着紫宸殿的动静,一盏茶后有小太监拿着书信离开,直奔宫门而去。
沈清颜听着念香传回来的消息,呆坐了整整一下午。
那股子情绪充斥着胸腔,说不清道不明,堵的心口难受。
直到天边泛沉,月影婆娑,她方才回过神,长长吐出一口呼吸,起身来了汤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