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高飞绷紧身体,道:“陛下,臣带人前去查看过,围场外栅栏完好无损,没有被人损毁的痕迹。”
有人慌慌张张从外跑进来,进殿腿一软就跪倒在地,“陛下,行宫内的驯兽师死了,是有人损坏笼锁把狼放了出来。”
先帝在世时,林中野兽惊逃四窜,每每狩猎都不尽兴,是以命人单独修建了座驯兽场,专门饲养一批野兽,待春猎结束时,会把豢养的野兽放出,供帝王天子享乐。
陛下登基后,驯兽场就被搁置,已经鲜少见到往里送幼崽了。
霍明朗皱皱眉,“那也不对,驯兽场在行宫外,进静安殿最近的路也要穿过北门,昨夜禁卫军为何没有听见?”
又是扑通一声,副将咽了口唾沫,“末将、末将在半个时辰前收到陛下传旨,前去围场巡逻,只留了几人看守。”
原本殿内安静气氛瞬间变得死寂一般,众人胆战心惊,惶恐不安,脑袋紧紧低着都要埋到地里,生怕稍稍抬眼就会像那端鹿血的婢女一样,咔嚓一声被扭断了脖子。
一切明了,是有人故意设套,要对陛下不利。
而这个人,说不好现在就在他们当中。
思及此,众人更是战战兢兢,汗不敢出。
谢阙坐在梨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匕首,雪白匕身泛着锐利锋芒,腕骨翻转,“铿”地一声插|进暗纹桌面里,眼底戾色暗沉翻涌。
好,好一个赵家。
血腥味飘散空中久久未消,灯火骤起,号角吹响,禁军戒备,今夜注定不安生。
偏殿内,沈清颜听见声响,如惊弓之鸟般哆嗦了下,手中捧着的茶杯颤巍巍抖动,茶水溢出杯子,打湿了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