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一剑把人杀了,也难解陛下心头之恨。
谢阙低头,俯视蝼蚁般俯视着赵太后,他挥手扫过桌案,油灯掉落到地上,迸溅起的灯油带着滚烫热意灼烧皮肤,那笑声骤然变了声调,一声又一声骂着尖锐难听的话语。
他眸色沉寂,转身离开慈宁宫,声线很冷的吩咐道:“别让她死了。”
等下次再来时,他会带着赵家人头,一颗一颗的摆放在这里。
见人要走,赵柔谨慌忙回过神,连滚带爬的就往外追,下巴重重磕在地面,嘴里都尝到了血腥味,哭喊道:“陛下,陛下,求您放我出去,这是你们上辈的恩怨,与我无关啊。”
她还不想死,还不想死。
“无关?”
谢阙顿住脚步,他容色冷寂的厉害,“在你命人将毒药洒在送往华池阁的膳食中时,你这条命,就已经死了。”
别的他可以容忍,可唯独沈清颜,绝不允许容人染指。
完了,一切全完了。
赵柔谨满面泪水,颓然坐在地上,眼睁睁瞧着殿门合上,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眼前。
宣高飞命人守好慈宁宫,紧跟上去,犹豫道:“夜深了,陛下可是要回寝殿歇息?”
“去华池阁。”
谢阙披着一身凉意进来时,沈清颜正站在屋内熄灯,灯芯忽明忽暗闪了下,到底是没彻底熄灭。
月光掠过窗棂斜着落进来,倾洒在少女身上,朱唇皓齿,青丝及腰,雪白肌肤宛若渡了层莹润光晕,与月影交织叠成一幅旖旎画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