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团吃完小鱼干,舔了舔爪子,懒洋洋趴在他怀里就不动弹了。
谢阙接过干净帕子,慢条斯理地擦过手指,随后放到桌上,盯着外面枝头蹦跳的鸟儿看了会儿,才道:“你说,她还会回来吗?”
他记得清楚。
前世,在她入宫的第三年,也是像这样的艳阳天,她坐在马车内,连个眼神都没有丝毫停留的离开了皇宫,从他的身边离开,再也没有回来过。
其实他一点都不想让人出宫,他在害怕,怕沈清颜一走了之,可心底又想赌一把,赌他这几个月做的事情有没有成果。就在他犹豫不决间,在提到宴会二字时,沈清颜眼底浮起的轻微而不明显的悦色彻底摧跨了这道无形屏障。
要是真跑了,大不了,他就把人抓回来,系上镣铐,锁在笼子里。
安禄海弯着腰,一时也拿不住帝王这话是何意思,只得顺着话道:“陛下,美人的家就在这里,您也在这里,等天黑了,人自然也就回来了。”
家?
谢阙垂下眼,手指撑额,眸底晦暗不明。
今日是宰辅夫人的生辰宴。
凡是皇都城中有头有脸的命妇贵女,都收到了来自陆府的请帖。
请帖拿在手里,好似是个烫手山芋,比起去和不去之间,更多的是不敢不去。
远远地,隔着陆府还有一条街,就听见了传来的说话声,瞧着比迎亲时还要热闹。
临下车前,沈清颜取来帷帽戴好,仔细整理了下仪容,这才搭着银川递过来的手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