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翻的茶水糕点已经收拾干净,安禄海走进来,躬身行礼道:“陛下,慈宁宫传来了消息。”
“怎么说。”
谢阙眼皮未掀,拎起雪团后颈放到一旁,拂了拂袖角沾的猫毛。
时至春夏,猫儿的脱毛期来临,稍稍抱过衣裳上就能沾染些。
谢阙本就不太喜这种弱小生物,平日里都是放在偏殿,让小宫女好生调养,每日也只让人抱过来看一眼,然后抱走。
安禄海道:“昨儿夜里,赵太后薨了,赵婕妤受了刺激,惊吓之余变得疯疯癫癫,话都说不全了。”
雪团乱叫着要往他怀里扑。
谢阙手指抵住它脑袋,按在床上,道:“找个太医过去看看,是真是假。”
安禄海顿了顿,“那要是真的……”
“真的,就连同赵太后扔进赵府。”剩下的话,他没再说下去。
安禄海听明白了,道了句是,应声退下。
前朝后宫风平浪静下渐渐涌起一层涛涛暗涌,承载流动着深宫秘密,流出了宫外。
夜里,赵府的小厮正在墙角解手,同旁边伙伴嘀咕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最近府里来了许多陌生人,瞧着都是大官样,但又面生的很。”
同伴提起裤子,踢了他一脚,嫌弃道:“就算是朝中大官,你能认识几个,怕是见都没见过。”
小厮干笑了两声,连忙系好腰带,跟同伴准备前去换值,“我这不也就说说,过过嘴瘾,咱哪里有这个福分,要我说啊,能见到陛下那才是哎哟——”
“砰”地两下,重物落地,将小厮狠狠砸到了地上。
“什么东西?”
地上套着两个麻袋,夜里又黑黢黢一片,压根看不清,同伴扶起小厮,两人缓了缓,吞咽口唾沫犹豫许久,大着胆子伸手去解束口的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