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外面的几人听见动静,也愣住了,宣高飞放慢车速,对后面的人打了个手势,很快马车就停下来。
“是,”谢阙拥抱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把沈清颜碾碎揉进血肉里,声音喑哑道,“所以你不能丢下朕,到哪儿也要带着。”
也就是江宁来信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尽管沈清颜不能再回进义侯府,可她在江宁还有亲人,有疼爱她的外祖母,有护着她的舅舅,还有那位与她交换过生辰八字的大公子。
骨子里流的血脉,是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就能割舍掉的。
况且他们对她也很好。
会比他对她还要好吗?要是沈清颜去到江宁,不想回到皇宫了怎么办。
他已经被丢下过一次,要是再来一次,当真是要活不成了。
谢阙的手向上划动,把垂直腰间的三千青丝撩拨到一侧,他低头凝视着沈清颜雪白纤细的后颈,指腹不停摩挲过那小片肌肤。
脆弱,美好。
仿佛轻轻一折就能断了。
好不容易抓到掌心的光,他呵护还来不及,怎会允许有人抢走呢?
错的永远不是美好事物本身,而是那些躲藏在暗处觊觎垂涎的恶人,很不幸,他就是这样的人。
沈清颜不明白帝王的情绪怎么会突然变得反常,只是,那种孤独苍凉的气息,令她感到很不舒服。
沈清颜皱皱眉,抬手抓住谢阙衣襟,感受他怀里传来的温度,过了好一会儿,努力碰了碰谢阙薄凉的唇角。
“小哑巴,我没别的意思,”沈清颜道,“你体内的毒好不容易才安稳下来,在霍太医回来之前,经不起折腾了。”
此次出来前,安禄海命人准备了不少药,都在马车上堆放着,就是为了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