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摩挲着下巴,疑惑道:“可陶宴良是工部尚书大人的门生,就算尚书大人不念及往日情分,一旦得知承上县困境,也会将信直呈给陛下,到时候朝廷完全可以派兵来帮忙解决此事。可为什么,这位陶县令完全没有动作呢?”
仔细想想,实在奇怪的很。
正说着,外面骤地响起一阵铜锣声,谢阙起身站到窗边,推开窗低头看了眼。
长长大街上,灯火通明,璀璨繁华,一行队伍有条不紊地走过,所有人都身着统一服饰,额头戴着蛇纹抹额,嘴里嘀嘀咕咕念叨些听不懂的话。
而在队伍的最前面,是顶四周系有薄纱的轿子,遮住了视线什么都看不清。
等队伍经过后,两侧跪地的百姓才站起身,双手合十弯腰虔诚膜拜,随后散开。
安静的大街顷刻间恢复了热闹喧哗。
宣高飞忍不住嘀咕道:“这些人是被洗脑了不成,跪柳仙比跪自家祖宗还亲。”
谢阙瞥他一眼,问道:“夫人呢?”
“哦,在隔壁,”宣高飞捂住嘴,“您放心,属下什么都没跟夫人说,念香银川也不知道。”
他嘴巴大,藏不住话,但这点还是有分寸的。
隔壁房间,见是谢阙进来,沈清颜忙起身问道:“夫君,陶然送回去了吗?”
谢阙嗯了声,抬手抚过她发髻间垂下的流苏,温温凉凉触感甚好。
他身量极高,笔直修长,站在眼前正将屋外透进来的月光挡了个严实,点漆般的黑眸凝视着她。
“夫君在看什么?”沈清颜错开他的目光,指尖掩饰般捻过袖口。
谢阙盯着她,一字一句的开口,“在看我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