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成颜看了眼陶宴良,没反驳,道了句是。
吱嘎一声门合上,屋内安静下来。
谢阙垂下眼,冷睨着看向跪在眼前的夫妇二人,“知道朕要问什么吗?”
“知道。”
陶宴良俯低身子,咬牙道:“臣愿意担待所有罪责,请陛下放过臣的妻儿。”
江宁世家中,孙家和陶家世代交好,陶宴良和孙沛竹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可惜郎有情妾无意,这桩婚事也就不了了之。
直到后来,孙沛竹对进义侯一见倾心,跟随他回了皇都城,陶宴良放不下心爱之人,不惜违背家规,放弃世代从商的祖训,考取功名进入朝廷做官。
起初他只是远远看着,看着孙沛竹成妾,有孕,生下女儿,他躲藏在暗处见过几面,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五官眉眼像极了她的娘亲。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想要回到江宁,选择继续留在皇都城守护着,那年他奉旨离京办事,等再回来时,进义侯府中忽然抬进去了两名侧室。
孙家只有孙沛竹一个女儿,上面又有三个哥哥宠着,打小就是自傲自尊心极强的性子,哪里会受得了这种屈辱。陶宴良深知此理,他思来想去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寻了机会与人碰面。
等见到人,他乡遇故知的熟悉,以及幼时玩耍的欢愉时光,伴随着满腔委屈一并涌了上来。
那也是第一次,孙沛竹在陶宴良面前哭成了泪人。
渐渐地,见面次数多起来,不该有的情愫也在二人之间徘徊。
酒后乱情,彻底摧毁了最后一道屏障。
陶宴良记得有一次,正是下雨天,他们正在屋内大汗淋漓,外面响起窸窸窣窣声,还有小姑娘的哽咽声,二人慌忙抬头向外看,孙沛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的女儿。
她顾不上别的,连忙就要追出去,却被陶宴良一把拉住,恳求她跟自己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