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由来的强势语气令施慕程措手不及,脸跟着冷了下来。

可如此细微的表情变化,以晏遂安此时的视力还远远无法捕捉,“不需要,我的眼睛我自己有数。”

施慕程转念一想,即使抹掉姓名病例也是很私人的信息。这些天来看似和谐的相处,确实让自己有些亲近的错觉,因此失了分寸,“对不起,应该事先取得你同意的。”

话虽如此,心里也憋着股气。从他的角度来看,多少疑难杂症的病人,巴不得将病例四散广而告之出去,更不用说是在高端的医疗学术圈里。

晏遂安最听不得施慕程的低声下气,他也舍不得,原本矛头也不是指向这个,心顿时软了下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施慕程不再接他的话,一路沉默着回到疗养院。

婆婆年轻时就不高,不到一米六的个头,瘦瘦小小,如今更加。为了不吵醒她,在进小院门槛前就被施慕程抱起。他抱着婆婆,头也不回地对落后几步的晏遂安说:“你在院子里等着,好了我出来。”拒人于千里的态度溢于言表。

施慕程稳稳地将婆婆放到床上,可刚给婆婆盖好被子,她就半咪着眼,“别趁我睡着走掉。”如此丢下一句话,翻个身留下个任性的背影。

施慕程:

以前隔一两个月来看一次婆婆,确实都会留宿一晚。但今天情况特殊,还带着个拖油瓶,他原本就打算当天回去。

施慕程有些为难地踱步回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