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晏遂安抿了抿嘴角,能说的就只有:“对不起。”

“你不说是吗?那我来问你好了。”施慕程自嘲地冷笑,眼底却毫无笑意,“所以嘉信是你的产业,你是嘉信的所有者。”

晏遂安无声点头。

医学生的逻辑思维能力毋庸置疑,“所以我的停职和复职都是你一句话的事?”

理论上还有许多条条框框限制文件;但实际而言,关于小医生去留问题的确如此。

晏遂安沉默,而此时的沉默即是答案。

掸落烟灰,烟头在昏暗中猩红,施慕程猛吸一口烟,颈侧因用力而拉出利落线条,盯着晏遂安问:“那保险呢?不会也是骗我的吧?”

晏遂安彻底慌了神,往日的游刃有余和淡定统统不见,又是一声无力的,“对不起。”

当然是假的,过于简单的审核流程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潦草。那些疲于筹钱的狼狈,和入不敷出的窘迫过去才没多久,历历在目。

竭尽全力维持的理智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崩塌。施慕程收回目光,直视前方不再去看晏遂安,“我不知道还能怎么说服自己。看到你手机里那些离谱通讯录的时候,我还骗自己说这是你以前的生活,只要删了就好,以后不会了。在知道你眼睛看不见的时候,你知道我背负了多大的压力吗?结果呢?”

把烟弹在地上用脚重重捻灭,施慕程抬起头时眼尾明显泛红,音量提高,“事实就是你的众多情人中的一位已经站在了我面前,告诫我不要得意太早。而你的眼睛,或许根本就没有问题!好玩吗?我问你把人像小丑一样耍的团团转好玩吗?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这就是你们有钱人打发时间的方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