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到了正午,家奴们各自去庖厨那边用饭,苏暮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小八卦,还是陈婆子端着碗凑上前同她说的。
像她们这种奴婢,只要及笄了便可以婚配,匹配的夫家都是同等奴仆,听到陈婆子说有人想讨她倒也不意外。
苏暮就着胡瓜喝了口糙米粥,好奇问:“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来讨我这样的娘子?”又道,“我爹可是出了名的酒鬼无赖,我又是独女,被他缠上能不省心?”
她说的话都是实情,原本生得窈窕,若是出身好,婚事自然不错。
遗憾的是老子难缠,这也是人们打退堂鼓的根本原因。
陈婆子大口啃咬高粱馒头,含糊不清道:“周家,就是打理园子花草的周老儿,他家的老二周勤把你给相中了。”
听到这话,苏暮不由得愣了愣。
她对周二郎没什么印象,只知道周老儿为人处世挺不错,其妻张氏没在府里当差,在外头的庄子里管事,两个儿子则在商铺做伙计。
这是他家的大概情形。
陈婆子继续道:“我觉着这门亲事还不错,周老儿性子温吞,挺会为人处世,家里头也会经营,日子过得也算滋润,你去了他们家,应能得安稳。”
苏暮没有吭声。
陈婆子遗憾道:“倒是可惜了这般好的脸嘴,若不是有个混账爹,多半能指个更好的夫家做倚靠。”
苏暮笑了笑,“这便是命。”
朱婆子是府里的管事,苏暮又在她手下做事,受她管,周家想讨娶,自然会跟她通气,由她牵线。
这不,没过几日朱婆子便把苏暮找去问话,提起周家的事,问她有没有这个意愿。
苏暮心思活络,知道这事自己做不了主,心中经过好一番盘算后,才答道:“奴婢是家生子,婚姻之事靠东家一句话,奴婢做不了主。”
朱婆子摆手道:“话虽如此,但东家也不会强娶强卖。”又道,“你若觉着周家可以依靠,我便报给西园那边,得了家主准允,这桩事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