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县令暗叫不妙,眼皮子不受控制地跳了跳,故作镇定地接过那诉状细阅。
顾清玄不动声色观察他,问:“诉状上说丁胜男冤枉,可当真?”
朱县令连忙摆手,“没有的事。”
当即把丁家案的原委同顾清玄细说一番。
不仅如此,还特地把档案调出来供他查阅。
顾清玄心中有数,装模作样看了看,说道:“那裘五郎糟蹋了丁大郎的妹妹,丁大郎在情急之下失手杀人也在情理之中。”
朱县令连连称是。
顾清玄把档案搁到桌上,圆滑世故道:“丁家既然走了我的门路,定受人指点过,我总得过问一番,给人家一个说法。”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
朱县令仿佛窥见了有空子钻,再次称是。
顾清玄端起茶盏,“有劳朱县令把丁大郎和仵作提来见一见,我问问便罢。”又道,“这天儿着实炎热,我大老远出趟门也不容易。”
他提出了请求,朱县令不敢搪塞,只得亲自去提人。
仵作邱三他倒不怕,裘家塞了银子堵过嘴,怕就怕丁大郎张嘴乱说。
县承王越安抚他道:“明府尽管放心,下官亲自走一趟大牢,那丁大郎自然知晓该怎么说话。”
朱县令点头。
王越前往地牢。
牢里的丁大郎神情麻木,年纪轻轻却佝偻着背,衣衫褴褛,头发也乱糟糟的,形容憔悴,可见受过不少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