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这种家生子身份的前提下,不生育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尊重。
也唯有这样,她才不会受牵制,没有让自己被他人拿捏的把柄。
现在才刚过戌时不久,那碗避子汤是郑氏亲自送来的。
通常像这类汤药,多由凉寒之物熬制,若长期服用,会伤根基,易宫寒不育。
苏暮年轻,不知其厉害,也未把生育放到心上。
郑氏对避子汤则习以为常。
在这个权势当道的年代,女性通常都是附属物,犹如物件般的存在,更何况最底层的女奴。
顾清玄出来时见郑氏端着空碗离去,他以前在府里虽然没碰过女人,却也是个晓事的,忽地叫住了她。
郑氏顿身,应道:“郎君有何吩咐?”
顾清玄指了指那只碗,“里头装的是何物?”
郑氏回道:“是送给苏丫头的避子汤。”
顾清玄想了想道:“这汤药不好。”
郑氏严肃道:“郎君莫要忘了府里的规矩,奴婢此举也是为了她好。”
顾清玄:“我曾听祖母说过,避子汤多由凉寒之物熬制,若长久服用,恐伤女子根基。
“苏暮到底年轻,她应不懂这些,明日劳郑妈妈亲自去一趟药馆找大夫,重新配置方子,用温和些的药物。”
听到这话,郑氏颇觉诧异,试探道:“郎君这般体贴,可见是对那丫头上心了的。”
顾清玄倒也不避讳,只道:“她聪明伶俐,甚讨我喜欢。”又道,“从药馆配的方子,记我账上就好。”
郑氏:“若换方子,只怕药石昂贵,光她那点月例可受不起。”
顾清玄边走边道:“无妨,只要别伤了她的身子就好。”
郑氏闭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