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真的像眼瞎了一样,非但不主动陈情,反而还要心虚地躲着他,不免让人胡思乱想。
顾清玄越琢磨越觉得毛躁。
第二天他亲自去了一趟府衙大牢,提审裘敬之。
这回裘敬之对他的态度明显发生了转变,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求他开恩。
顾清玄为了稳住这群人彻底倒戈,把天子给他的回奏取出亮相。
许诸把保命的奏章送到裘敬之跟前展示,他粗粗瞥了几眼,看到下方的朱批只有一个“准”字,上头盖着鲜红的天子宝印。
裘敬之犹如吃了定心丸,连忙磕头道:“草民愿招供,全招!”
顾清玄看向一旁的沈正坤,他强压下内心的小激动,当即差人备笔墨录供词。
裘敬之老老实实把盐商跟盐官之间的贿赂因果供认不讳,他还专门留了一本贿赂账目,以此牵制上头对他下手。
顾清玄当即命人去取。
得到他的配合,整起案件变得容易多了。
同时沈正坤等人也被贿赂的巨大金额唬住了,不仅常州这边的监院要吃贿赂,层层上供的盘剥牵连到不少高官。
最上头的盐铁使姜斌自不消说。
那些触目惊心的内幕与潜规则充分披露出整个盐业隐藏的巨大隐患。
为了满足贪欲,盐官们甚至做起了假账忽悠朝廷,甚至还有不怕死的监守自盗私自开采井盐行销。
只要把上面的人喂饱了,他们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而此次告密丁家案就是因为分赃不均才故意捅出来的篓子。
看着裘敬之吐露出来的供词,沈正坤惊觉他正在干一件颠覆朝廷的事,只怕上上下下,不知得砍多少人的头才能平息天子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