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一点都没有。
那女人从头到尾都非常清醒,得知寿王府容不下她,便开始为自己筹谋退路,一点都没想过要依靠他去解决问题。
顾清玄简直无法理解,并且困惑。
当初在常州的时候她那般软弱无助,像藤蔓一般依附于他,乞求带她脱离被苏父操控的悲惨人生。
为何到了京里来,明明是离乡背井的地方,她反而还出息了呢?
顾清玄想不明白,想不明白那女人怎么就这般有主见了,宁愿冒着风险去嫁给一个并不认识的男人,而不是再次选择依附他,靠他把问题解决。
他再次钻了牛角尖。
这巨大的反差令他走进了困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半会儿却又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
把郑氏打发下去后,顾清玄独自坐在书房里,不愿意承认自己有些想那女人了。
尽管这些天他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思念,但感情这种东西,越是克制,就越是疯狂滋长。
那种从骨子里迸发出来的想念犹如藤蔓般把他缠绕,他已经有数月未见过她了。
起初从雍州往回赶,满心满眼都是欢喜。
哪曾想回来却被生生泼了一瓢冷水,浇灭了他的所有期待与热情。
这是他一生中最挫败的时候,也是最狼狈的时候。
外头的夏蝉扯开嗓门疯吼,它们仿佛不知疲惫,一年复一年,数年如一日般叮咬那棵上了年纪的银杏树。
他平静地望着窗外的翠绿,眼里是深不达底的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