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拥抱得很紧,仿佛这样,心里头才不会空落落的。
闭目沉浸在往日的回忆里,耳边是她亲昵的诱哄声。
那女人可会哄人了,有时候他明明知道她鬼话连篇,却愿意去信。
肌肤上仿佛传来她温热的触觉,有她依偎在他怀里时的慵懒,也有她被压制在身下的纵情欢愉。
他应是贪恋她的。
贪恋她指尖上的挑逗,贪恋她欲擒故纵的狡灵,贪恋她小财迷般的俗气,更贪恋她像藤蔓般依赖他。
而现在,他成了那个笑话。
起初他纵着她的小把戏,却不曾想自己反而成为了被困住的鱼儿,对方明明已经把钩放了,他却把自己困在原地,走不出来。
顾清玄像木头桩子似的杵着,想着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有些事没法细想,一个有夫之妇的日常会让人抓狂。
道德防线一直阻拦着他,可是他很想要她,很想很想。
胸腔被思念与渴求填满,在那一刻,顾清玄忽然有些体会到过年时自家祖母独自站在梅树前的孤独了。
那种思念深入骨髓。
她念着他的祖父,已经逝去了多年的丈夫,最亲密的爱人。
然而阴阳相隔,再无相见的可能。
当时她的心里头得有多苦啊。
现在顾清玄体会到了那种摧心肝的滋味,他尝到了思念一个人的痛苦煎熬,心里头苦得发慌,苦得要命。
那种满腔郁结促使他干了一件神经质的事,披头散发开门出去,连鞋都没穿,就赤脚前往梅香园。
外头月色皎洁,时不时传来虫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