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绣起身朝他抱拳,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是半个胡人。
她立马改胡礼,双手交互在胸口朝他道:“阿拉真,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阿拉真和阿桑公的脸色当即大变,两人似乎都非常忌讳,纷纷惶恐跪下,双手贴近胸膛齐声道:“首领,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事。”
“我和阿桑公都是老首领的财产,现在老首领走了,我们就是您的财产。”
现在的部落还是奴隶制度,主人对奴隶可以当自己的财产可以随便处置。
对奴隶们来说主人对他们彬彬有礼,就是对他们的折福。
阿拉真他们虽然不是奴隶,但这片草原的族人基本是半个奴隶出身,前半辈子都是在主人家的鞭子下渡过的。这些苦不少人已经逆来顺受,习惯了。
他们从骨子里侍奉奴隶制都是为了能够在草原上能够活下去。
而活下去,就得舍弃尊严。
上官绣没想到他们如此不安,看着两人又是磕头又是说效忠的好话,她内心一片叹息,奴隶制能将活生生的人摧残到麻木不仁,甚至对他们好点就仿佛天赐一般。
别看他们之间前一秒还像长辈和晚辈间那么融洽,其实早在身份上有着天堑一般的鸿沟。
看来以后要改变他们,自己也得花不少时间。
“都起来,别把身上的力气磕没了,我们还要留着出去为族人们寻过冬的粮食。”上官绣想扶他们,又怕他们再吓到,只好改为虚扶。
阿拉真赶忙起身,生怕惹她不高兴,阿桑公也是扶着膝盖,哆哆嗦嗦起身,人刚站直,下一秒,老人家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他已经好几天没歇息,也好几顿省着给部落里的孩子吃,还要费心照顾上官绣。
现在上官绣醒来,他紧绷的神经一松,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