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那瞬间,满脸的不甘。这才是云栏山的常态。
图尔合上眼睛,短短片息,他又睁开眼。
只不过这次,女人身边那个最忠诚的狗腿子,一把揪住他的鞭子,狠狠按着他的后脑勺往地板上砸。
地板是木头做的,砰砰砰十几声过后,被压在地上,他已经满脸的木沫。
再抬头,那把虎皮椅子上已经被人强行拆下来,挪到他面前。
女人自然而然坐上去,一步都懒得动,好像那把虎皮椅子太远了,她懒得去,索性她的族人给卸下来,也好过让她站着。
她的族人总是对她那么忠心,就跟打他的狗腿子一样。
恨不得把命都献给她。
他想如此愚忠,这女人应该是很有当家魅力,才会让他们全心奉献自己。
喉咙涌上的热流,让他终于忍不住吐了一嘴血。
图尔努力撑起脑袋,先入眼的是一双白底黑靴,她脚下很多泥,多的数不胜数,似乎是急着上山。
然后她的手下无一例外,满脚是泥。
这会儿图尔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对她如此忠心?
因为关心呵护是双向的。
与人同甘共苦也是双向的。所以这些人才心服口服效忠她。
“杀了我吧。”这是图尔最后的遗言。
他没有向上官绣求情,释放那些可怜的老弱病残,那些被抛弃的胡人。
上官绣看着他们,仿佛看见二个月前,阿官山的草原上,她醒来那天,周围都是老人,漏冷风的残壁,衣不遮体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