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出一个残酷的事实:“帖戈是我杀的。”
“在我看来,他还不如你。”
“你也不需要再崇拜一个临阵脱逃的懦夫,不值得!”
一番不知是安慰还是有其他含义的话。它混杂着寒风,被吸进鼻腔,让人又冷又呛。又想流泪。
飞降突然猛地瞪大眼睛,回光返照一样,猛地甩掉上官绣的手,抱着金格刀,身体滑着土墙,他含着鲜血摔坐在地上,拼尽全力抓住金格刀,流失掉最后一丝力气,睁着眼睛咽了气。
马村其他族人赶到时,飞降已死。
马拉看见他还死死抓着首领的战利品,他蹲下来就要抢过金格刀。
一道冷厉的声音及时喝住他:“好了,让他带着一起入土为安吧。”
一个族人忍不住提醒道:“首领,田将军需要金格刀作为战利品,还说要是拿回它,会给咱们一笔丰厚的报酬。”
很快在接触到上官绣寒冽的黑眸注视后,渐渐熄声。
那族人羞愧地闭上嘴巴。
马拉亲手将飞降的双眼合上,事到如今,人死灯灭,活着的时候恨不得杀了他,现在飞降死了,又开始觉得他可怜。
尽管他死有余辜。
上官绣沉默地待着一动不动,盯着土墙那块遗留的血迹,在马村灭掉一场大火后,她转身走着,肩上、黑发都落着丝绒般的雪花,这道一往直前的孤影,最后消失在黑夜。
帖戈死了,这次是飞降。
这一路走下来,仅仅只是个开头,上官绣手上已经鲜血累累。
当她看见马村的族人和孩子们从面黄肌瘦变成容光焕发,不会再因为烧掉几间屋子而露宿街头,遇到麻烦还有人帮忙。
邻近的几家楚人男儿连上衣都没穿齐就提着水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