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肉沫横飞,胳膊腿乱飞,干达的残肢甚至飞到帖木脚下。
帖木胸口蓦地一震,他再望向上官绣,对方神色冰冷,深眸平静无痕,脸上沾着一朵朵宛如艳华的血点,正如那地狱般的修罗,杀人不眨眼。
不知为何,偏偏这个节骨眼,他突然想起她的一句话:“不主动为恶,楚人和胡人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葭中一路下来,没少杀人吧?”
“刽子手。”
帖木承认看见战车撞碎自己部下干达的那一刻,他有一瞬间的惊心,但那又怎么样!
杀掉仇人是他的私心,完成大汗的使命是他的责任心。
哪怕死,他也无愧于大汗的重托了!
“干达,这一路下来你跟着我屠戮猪羊,已经数万,这会死了也不冤枉!你是为家乡战死,无论你我的罪孽多深,河神会无条件保佑我们!让我们下一世再为北草原而战!”帖木对着战车怒吼,告诉已经死去的部下,同时也在告诉其他胡骑。
暗示此战或许已经无法回头了!
战车的威力出场便已经天克骑兵!
那么死也要死得其所!!
一千八百胡骑闻言纷纷烈喉朝天,斗志昂扬,都和帖木知道自己一路杀了多少人,罪孽多深,但没有一个人后悔的。
所有人气势汹汹地骑马横冲直撞,就像草原上空飞翔的鸟儿,一步步撞击一张编织好的大网。
卫兵们义愤填膺,对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感到恶心!
上官绣甩下移影枪,她立于卓月背上,深眸渴望的杀意,亦可填满胸腔,再望向骑兵,大多娴熟地利用战车反杀胡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