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能做一点是一点,争取在之后的两个月,将边城的防御工事做到目前最大限度的完善,然后送给重斐一把属于他的名剑。
一杯江州抱月白下腹已叫许林秀微醺,他其实有点小感冒,季候寒暖转替,正是身子最敏/感的阶段。
陪师傅们小酌半杯一杯已经是十几天的事情,寻常人酒量没个三五月半载练不出来,他和重斐那样说,无非想叫对方不要担心自己。
重斐无言,看着面颊浅浅透红的俊美青年,他迎身一站,许林秀的脸轻轻落在肩膀。
本就带着困倦回来的人,喝了酒,敞了心,松懈微醺后双眸已经睁不开。
重斐垂眼,借月色打量许林秀安静的睡颜,小坐片刻,直到满月隐进云层。
他将手臂横穿过许林秀的腰身和膝盖,轻松抱人站起。
青年乌黑如绸的发丝拂过重斐的脖颈和手臂,携来幽幽清淡的梅香,重斐放慢呼吸,怕错过怀里的这份温暖柔软。
他驻足在楼前,借火把光亮端详怀里的许林秀。
冬秋趴在过廊朝底下无意窥望,将军抬头给他的那一眼,欲望都没来得及收,好像很想把公子……吃了似的?
第67章
◎将军,我在绍城等你◎
季候转至槐夏,骤雨频急。
军营后勤方饲养畜牧的草场满目葱绿,土壤肥沃。放眼眺望,牛,马匹,牝鸡,各类养殖基地在这两个月内都重新得到了规划,场地整齐有序,方便管理秩序。
晌午刚过,营帐外值守的士兵纷纷不见踪影。
骤雨而至,地面泥泞,土壤燥腥的气息混着植壤散在空气里,偌大军营余下嘈嘈切切的雨声。
今日军营给所有将士士兵分发猪肉和牝鸡蛋,所有人用过饭都去排队领东西了。
许林秀办公的营帐静悄悄的,他伏在书案沉睡,手边是几卷写满笔墨的纸张,面前还堆摞半叠。
重斐抖去玄衣上的雨珠,将伞放在角落沥着水,大步无声地朝安睡的人影靠近。
他双手轻叉在精壮的腰侧,气息徐缓,看许林秀阖眼的侧颜有点出神。
重斐指腹一挑,没发出任何响动,揭开桌上茶壶,发现里面的参茶已经喝到见底,嘴角微扯,露出少许满意的神情。
至于为什么只有少许的满意,皆因为许林秀太忙,而且还带病处理公务,让重斐陷入焦虑,不满意许林秀劳累繁忙。
他甚至勒令许林秀回去休息一段时间,都被对方违抗军令了。他又恼又惧,恼的是这人不听话,惧怕担心他病情加重。
好在许林秀配合军医,按调养的方子每日该喝的喝,该补的进补,饶是如此,人依然清瘦下来,叫重斐心疼。
春去夏至,暖热交替的季候折磨许林秀好长一段时间。
苏无云按重斐的吩咐隔三差五为他医治调理,药效起得慢,最快也要一两日,短短过程苏无云备受将军催促的煎熬,慢半刻钟看把将军急的。
彼时许林秀靠在床榻,朝重斐笑得淡然闲定。
重斐目色忧虑:“怎么还笑,你不听话。”
许林秀道:“下官心里有数,等季候稳定,身子自然就恢复了,余下的慢慢调理。”
所以只有重斐一个人急得嘴巴里起火泡,可军令那样的法子都用过了,许林秀不听,他拿对方也没办法。
自己干着急,瞪着许林秀骂又骂不得,动手更不行。
此时,重斐展开一件外衫轻柔披在许林秀身后,他小心收拾那几卷散乱的纸张,视线不经意瞥到其中某页,忽然僵住。
许林秀揉弄睡意惺忪的双眼:“将军,什么时候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