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紧密拥抱片刻,许林秀率先推开男人。
“将军,我下车看看情况。”
他担心孩子的状态,以及想确定中/枪的人有没有死。
“不难受了?”重斐问。
许林秀道:“适才将军的一番话极有道理,若我为此犹豫扭捏,势必又会重蹈覆辙,陷进从前的怪圈里。”
他浅然微笑:“将军果敢无畏,拿得起放得下,这点林秀要向将军学习。”
重斐粗声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总之别有心理负担,方才你拿着火铳的样子……”
青年不解,示意男人继续说。
重斐道:“老子立刻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恨不得马上抱你回房里搞点热汗淋漓的事,痛痛快快地大干几回。”
许林秀:“……”
重斐道:“此话当真,不若下次你”
许林秀怕从重斐嘴里听到荒诞话,立刻从马车走出,先去看几个孩子。
几名先生和闻讯赶来的老将士正在安慰小孩,许林秀眸光一转,望向始终闭口不言的黑皮小孩。
素日里安静内向的人,却在危机时刻狠狠咬向恶徒,勇气可嘉。
许林秀走到他面前,黑皮小孩眼神闪烁,似乎回了神,轻轻叫他“哥哥”。
小孩声音颤抖,许林秀把他带到边上坐,查看他脖子上刚包扎好的地方。
遭遇事故最难走出内心创伤,这是一个需要时间抚平的过程。
重斐站在许林秀身旁,目光和口吻充满赞赏。
“小子,你很有种,以后想不想学武,学好一身武功,投进军营上阵杀敌。”
黑皮小孩沉默,许林秀觉得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欲温语安抚,却听小孩轻轻点头,声音弱小但坚定的回答:“想。”
重斐呵笑,许林秀无言。
重斐道:“林秀,别太担心,这孩子坚强着呢。敢在敌人的刀子底下狠狠咬人,是匹狼崽子,今儿露出乳齿,以后亮出的就是獠牙了。”
他拍拍黑皮小孩瘦弱的肩头:“不愧为我涑州儿郎,有种,够胆。”
小孩腼腆害羞的笑容扩大了些,眼睛亮亮的在许林秀和重斐之间来回徘徊。
许林秀发现重斐这种剑走偏锋的安慰方式不管对自己,还是对小孩都很有效果。
至于那两名勾答军,一名被许林秀用火铳当场击毙,另一名伤了手腕,正在严加审讯。
重斐问:“想不想去看看?”
原本许林秀没打算凑热闹,拐到半道,鬼使神差地过去了。
受伤的勾答军宁死不从,怎么严刑拷打都没开口,还用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四周的将士。
勾答军视线落在重斐和许林秀身上,忽然仰望天际大喊,夹杂几句部族语言,高呼之后双目瞪大,血从口齿中流出。
许林秀皱眉:“将军为何没让人将他嘴巴堵上?”
重斐道:“这类视死如归的勾答军嘴里套不出什么信息,方才对天喊出来的那一串话,”冷然嗤笑,“还在妄想他们的王庭可以覆灭边关打进祁国内州。”
重斐下令让人把两名勾答军的头砍下,悬在边关城门三日,给不断滋扰偷袭的勾答军涨涨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