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深恍然。

阎王没来,小鬼先到。

他看了眼桌上咕咚冒烟的火锅,又环顾一圈在座的人:他,李无廷,耿砚,再算上门外待机的崔家姻亲。

不该齐聚的人都齐聚一堂了。

他接过拜帖,“那臣还是见见?”

李无廷向他投去毋庸置疑的一瞥。

宁如深起身,轻掸了一下手中的帖子,“很好。就决定是你了,宝可梦!”

“……大人。”严敏轻声,“他叫孟柯葆。”

宁如深以“缠绵病榻”的理由拖了点时间。

德全和严敏趁机唤人收拾主院的火锅。

耿砚去别的院子暂避了。

大概是想到了崔家,他退场退得气势汹汹,厉鬼都没他怨气重。

李无廷收回目光,“宁卿倒也没夸大其词。”

的确是举止若狂,神似疯癫。

“臣从不欺君。”宁如深毫无愧色地欺了个君,准备去屋里趴着装病,“陛下不回避一下吗?”

李无廷目光落向他的主屋,忽然问,“宁卿屋子够大吗。”

宁如深心头警铃一动,“什么?”

“朕看着够大。”李无廷不等他回答,又自顾自说道,说完很轻地笑了一下,“朕还从未亲耳听过人当面密谋,感觉会很有趣。”

宁如深:……

这是什么兴趣?

李无廷朝他示意,“走吧,宁卿。”

主屋里摆了面高大不透光的屏风,仅有几处木架上的镂空可供背后的人看清屋里。

李无廷带着德全绕到了屏风后。

宁如深看屏风将人挡得严严实实,稍微定下点心来,转头又让严敏在床头点了盏灯、屋中熏上药炉。

片刻白烟缭绕,笼着衣架床幔,室内光线昏黄朦胧。

宁如深心下满意,吩咐小厮,“去请人吧。”

“是,大人。”

严敏紧张催促,“大人,您快去趴好。”

“好了好了,我知道。”

宁如深说着解了束带往榻上一扔,又行云流水地伸手去褪裤子。

严敏猛地想起圣上还在屋里,忙不迭拦住,“大人…大人别!被子一盖又没人看得见。”不脱也一样!

宁如深震惊:这话说得,就跟他白脱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