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府一众下人忙恭送圣驾。

出了宁府回到马车上。

李无廷掀帘便看那团绯红的纱幔还缠在座位上,艳得惹眼。带了点打翻酒盏后沾到的清甜酒香,醉意醺人。

德全试探,“陛下,这?”

李无廷侧开目光坐到一旁,“拿一边去。”

他没说扔,德全便眼珠子一转收拾了起来。

等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回了宫中,德全在下车前将那红纱叠了叠塞进了坐垫后面。

他塞好后挎着拂尘下了车,心中得意。

自觉还挺灵性的。

宁如深在李无廷回去后,洗了个澡倒头便睡。

他头昏脑胀地睡到第二天一早。

醒来后,脑中轰然:我又裂开了。

宁如深头疼地撑着床,揉了揉太阳穴:是幻觉吗?没看到老婆婆,看到了活阎王……

思绪恍惚间,元柳走了进来,“大人!”

宁如深怀揣侥幸,“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元柳,“回大人,是被陛下逮回来的。”

“……”

“逮”这个字用得相当生动。

死去的记忆一瞬又在他脑中汹涌,宁如深终于断断续续记起一些场景

抽走纱幔的手,似乎并非自己吃进嘴里的口粮,被挡了光的大床,还有那句“下次一起罚”……

不行…头好痛,脑子要长出来了。

“大人?”元柳凑来一个脑袋,“还上朝吗?”

宁如深吸了口气,“上。”

今日的早朝倒是温和。

无非上报一些地方琐事,还有就是筹备即将到来的端阳节。

宁如深趁着早朝时间缓了下神。

下朝后他揉了揉新长出来的脑子,抬步去了御书房。

他进门时还有些忐忑,也不知道李无廷会不会追究昨天的事。等他猫猫祟祟地蹭进去,就看李无廷正端坐御案之后,身姿沉稳而挺直。

宁如深出声,“参见陛下。”

御案后的人抬了下眼,“嗯,过来研墨。”

李无廷说完又神色如常地低头处理起手上的折子,仿若无事发生。

宁如深松了口气:看来是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