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太骂了一圈,才发现这院子里除了那个有些呆傻的小丫鬟,竟再没有多余一个,不由得冷笑——
齐燕领着七八个丫鬟小厮赶来,恰巧迎上老太太的冷笑,老人家嘴角在笑,眉间却拧成了一股粗粝的麻绳,看得人心头发颤。
“母亲,儿媳听说珍丫头的手烫伤了?”
“昨日伤的,怎么你不知道啊。”
“儿媳不知啊。”齐燕硬着头皮跟老太太周旋“定是定是下人伺候不周,儿媳这就重重处罚!”
说罢,便要姜妈妈去拿那个小丫鬟。
“你拿她干什么?要不是她,我还不知道出了这档子事儿呢!”
“”
“你说你,到处都分配了人,怎么偏偏落下了这儿?说你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信!”
“母亲,儿媳如何能是故意的,真的是不知道这里缺人啊,您也知道赵姨娘是嫂嫂的陪嫁丫鬟,这院子一向都是她来操办的,我我是弟媳,怎么好插手”
“你现在是弟媳了?当初给你锁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话?”
“我母亲我”
齐燕哑口无言,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
“老大媳妇儿呢?”林老太太又发话“珍儿可是记在她名下的,也是她的女儿,她是打算就这么不闻不问啊?有她这样当母亲的吗?!”
“回老太太的话,已经差人去叫了。”
柳惠到的时候,齐燕正躬着腰身,一副挨训的模样,这让她想到当初自己在宁安堂挨训,齐燕在旁边看笑话的场景,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日自己受的罪,今儿她怕是也要都尝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