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偲远一早便去宁安堂,面上是请安,实际上却是与老太太商议林瑾禾的婚事。
他对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喜欢不起来,这里头儿有孙氏的原因,也有他自己的原因,毕竟若当初老太太没回来,或是回来的再晚些,自己的这个大女儿就被自己送去安总管的府里了,估计现在也没什么好下场。
所以,柳惠一吹枕边风,他的心思就动了,与其成天在眼前烦心,倒不如趁早把她嫁出去,往后过好过坏,那便是她的事,与自己再无干系。
“如今禾儿已过及笄,倘若再不议亲,恐怕年岁就晚了。”
林老太太在给林瑾禾议亲的事情上并没有意见,只是她奇怪,为什么林偲远会突然关心这个——
“你心里有人选了?”
“有,是儿子在翰林院的同僚之子,去年刚中了秀才,如今拜读卢夫子门下,依儿子之见,将来大有可为。”
林老太太不清楚林偲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毕竟是一家之主,这种事情总不好拂他的意
“有没有可为,不是你说的算,这样吧,让我见一见,若是能入我的眼,那我就同意。”
“母亲放心,绝对是一表人才。”
待林偲远走后,林老太太幽幽的叹了口气——
“你说,他这又是唱哪出?”
陶嬷嬷揣着手“这谁知道,不过我觉着不太靠谱。”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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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从文善堂回来,林了了在酒铺打了二两梅子酒,这会儿倚在软榻上,不时小酌几口。
她手托香腮,在屋子里四处瞧了瞧,随即又推开窗子朝外望去,这里的一切陌生又熟悉,她捏着眉心,来了此地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这般认真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