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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沈宜与芙蕖已经步入雅间内,这里是水镜台专门供人用饭小憩的地方,里屋隔着一道花鸟屏风,后面还置着一张金丝软塌。

芙蕖拿帕子给自家小姐擦着裙衫上的茶渍,好在沈宜今日穿的颜色较深即便印上茶渍,也不是很明显。

“这个曹夫人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说什么与您投缘,见着您就喜欢,这才几日啊,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姑娘您可千万不能上她的当!”

听着气冲冲的语气,沈宜非但不恼,反而眼中带笑的抬眸看她——

“瞧你气的,嘴都歪了。”

“能不气嘛!”芙蕖扯着手里的绢帕,恨不能撕成两半“那曹康屋子里养了一群小妾,听说其中有好几个都怀了身子,府中嫡子,未娶妻反倒先跟姨娘有了孩子,传出去岂不成笑话?哪家姑娘愿意接着烂摊子?曹夫人分明是急了,想赶紧找个儿媳回去,呵——她以为咱们什么都不知道呢?跑这儿来耍聪明,当谁是傻子啊!”

“姑娘!她们母子分明是觉得您好欺负!”

芙蕖忿忿不平的说完一通,见自家主子也没半分异样,甚至连眉头都未蹙起一丝,心里又急又慌,再想那曹康,的确是一副好皮囊——

忙不迭的直跺脚“姑娘,您您该不会是对曹”

“胡说。”沈宜瞥了她一眼“你家姑娘我这么好糊弄。”

“那那您不说话”

沈宜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我只是再想,是现在就走,还是陪他们看完再走。”

“这还用想,当然是现在就走!”

瞧着裙衫上未干的茶渍,沈宜掸了掸衣袖——

“好,就听你的,现在走。”

沈宜起身,主仆二人朝门口走去,甫一打开房门,却见一抹黑蓝色,直挺挺的挡在门前,怀里抱着把未出鞘的长剑,银色剑柄处雕着两条首尾相交的长龙。

此人面貌清隽,一双眼炯炯有神,眼尾狭长又微微上扬,与满身沉郁格格不入。

芙蕖从未见过此人,愣了下,便出声询问“这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