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人向后靠去,两手垫在脑后,嘴里叼着根儿狗尾巴草,闭眼睡觉,不一会儿呼吸声就平稳了。
沈宜没由来的蹙了蹙眉,扭头望去——她怎么睡的着?
另一边,陆羡快步走出营帐,刚至军营门前,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沈宜——
“阿姊!”
她头上戴着盔帽,腰间别着长剑,身上的金棕盔甲因为摩擦,发出叮叮哐哐的声音,乍看之下,与普通将士无异。
沈宜愣了愣,旋即伸手指去,带着几分笑气“你的下巴?”
“胡子。”陆羡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后又抬起“父亲说,这样打扮逼真些。”
的确是逼真些,不然就陆羡那张白玉清隽的容貌,不等军队出发,她就戳穿身份了。
“也好,这样吓人,到时刀剑都绕着你走。”
倚在车门框上的人还闭眼再睡,沈宜走到马车前,碰了碰她。
说来也奇怪,明明睡熟的人,立马睁开眼——“有事?”
喉间也不见有醒来后的沙哑,语调清晰平稳。
沈宜不语,看向车门里,那人顿了顿,转身去拿,递去的时候,动作十分粗鲁,像把东西塞进她怀里,然后继续靠着车门,佯装假寐。
二人的动作十分奇怪,陆羡不解,这马车夫怎么这么大派头?而且这人面生的厉害,以前好像从没见过?
还有沈宜,她似乎并不生气,脸上的表情连恼都算不上。
“这是我预备的薄酒,前面有一处茶摊儿,不如咱们去那里,我陪你今日,好好喝一壶。”
“好,都听阿姊的。”
说罢,两人便往茶摊儿处行去。
待走出几步后,马车上假寐的人忽然又睁开眼,眯着眼皮,吐出狗尾巴草——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