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芙蕖垂下头,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眼眶湿润,这世道真是一点都不公平!
夜里风大,院子里的人偏又撤得干净,芙蕖一个人守在门口,她不敢离开,怕自家小姐万一有事,不能及时寻到自己,手在腿上掐了把,好让自己提起精神。
芙蕖以往最能熬,常常一整宿不合眼,也毫无异样,可今日不知怎么回事,上一刻还精神抖擞,下一刻却泛起迷糊。
捂着嘴不停地打哈欠,连看眼前的地砖都重影了,她使劲地拍了拍脸,却有种拍在木头上的感觉,不疼只发麻。
渐渐地芙蕖越来越看不清东西,靠着门板,身子就滑了下去。
霎时,一道黑影从房顶落下,稳稳地站在屋子前——敲了敲。
“谁?”
沈宜闻声便问。
“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沈宜眉间一喜,她的手交叠在膝盖上,强装镇定道——
“门没栓。”
随即,吱呀一声,外面的人推门而入。
阮星一眼就瞧见那个坐在椅子上的新娘子,大红色的喜服,让她的呼吸都乱了,脚下的步子加重加快,直到她面前,才停下。
喜秤就在旁边的圆几上,阮星长手一伸,就拿里过来,二话不说挑起眼前的红盖头,一张叫自己魂牵梦萦的脸,便露了出来。
阮星没说话,手指在沈宜的脸上摸了摸,视线一撇,又瞧见了合卺酒,顿时勾起嘴角。
沈宜红着脸,不好意思看她,只听见她倒酒的声音,而后合卺酒便送了过来——
“娘子”
“谁是你娘子,姑娘家家说话也不知道害臊。”
沈宜气息不稳,心跳得像快要从嘴里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