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懒得解释，带他去了一个卖鱼丸的小摊子，见对方一屁股坐在一把塑料凳上，忙问：“你坐下干嘛？走不动了？”

“……不是要吃这个？”楚天以为温良是带来他吃点心的。

“不是！”温良拉他起来，凑到他耳边强调了一句：“你只能吃稀饭！”他口袋里的钱都不够用了，哪舍得吃外面的东西。

“靠！”

“我带你来只是想告诉你，这些小摊子就是我要做的生意，那边那个蒙古包一样的小炒店就是大排档，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楚天很想问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象的是什么样，不过总归不是这样就对了。

“闻着挺香的，就是看着不太卫生。”楚天不好打击身边的上进少年，“你也要卖这个吗？”这能赚多少钱？

“不，我卖砂锅。”

“我没念过书你别骗我，砂锅不是锅？能吃？”

温良被他震惊的表情逗笑了，“哈哈……是！砂锅是锅，不能吃，但是我指的是用砂锅煮出来的食物。”

为了不显得自己很没见识，楚天没继续追问，只是嘀咕了一句：“那是什么鬼？”

温良带着他逛了一圈，然后停在上次买衣服的那家摊子前。

“你挑两套吧。”今晚出门前，为了他的服装问题两人差点吵了起来。

“这衣服能穿？”楚天嫌弃地撇开眼，连上手摸的欲望都没有，这一件件粗制滥造的衣服是怎么走出工厂的？

“没钱，只能买最便宜的。”温良提起钱就来气，“话说，你出门都不带行李的吗？不用换内裤？”

“到一个地方买一套就好啦，带着多麻烦！”

“那之前穿过的呢？”

“扔了啊！”

“……你牛！”温良无言以对。

两人在摊子前扯了半天，卖衣服的姑娘还记得温良，笑着帮他劝道：“帅哥身材这么好，穿什么都好看的。”

“人家夸你呢。”

“我本来就帅，还用得着夸？”

“脸真大！”

“你脸小，跟小屁孩似的。”

“我十六岁了，比你大。”

“假的吧，不可能！”

温良不想跟他在大街上争辩，帮他挑了两件T一条牛仔裤，一共才八十块钱，便宜的很，可就是这么便宜他依然肉痛，八十块钱他能买好多锅碗瓢盆了。

“这衣服怎么一股怪味啊，别是甲醛超标吧……这裤子怎么这么硬啊，会把蛋蛋磨破的吧……穿了会不会全身起疹子啊？”

“闭嘴！”温良告诫自己要忍耐，对方是伤患不宜动粗，否则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你怎么只给我买了一条裤子，不用换洗的吗？”

“牛仔裤一年不洗也看不出来。”

“什么？”楚天往后退了一步，呆呆地看着温良，“没想到你这人外表清清楚楚的，居然这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