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的一时心软,换来的是裴诗鸢夜晚响了半个小时的文件传输声。
郁清看着那头没有停下来的趋势,默默关掉了手机,眼不见为净。
去北京之前,郁清在苏市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
她如约到了订好的地方,洪智看起来已经在那呆了好久,茶杯里的水都看不到热气了。
洪智摩挲转动着杯子,好一会儿,他说,“展仪和那些帮凶的审判结果下来了,我姐挺知足的。”
郁清已经从洪玉那里听过了这个消息,“我知道,段小姐在天上也该安息了。”
“我女儿也是跳楼死的,”洪智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像是愧于见人,“她才小学啊……死的时候我就想,这可能是报应。”
“我拿了那笔钱眼睁睁看着别的女孩受这无妄之灾,迟早还是要反噬到我身上。”
“为什么不让我一个人承受,要波及我的家人?”
“是许总吧,”郁清打断了他的忏悔,面上看起来没什么情绪波动,还有心情给洪智又点了一杯饮品。
“是,”洪智擦了擦眼泪,才把头抬了起来,但是就是不敢和郁清对视,“当初偷你作品的是许总早年在外的私生女,打发那些人的钱,是许总出的。”
包括自称是粉丝,对她实行校园暴力的几个头头,以及火上浇油的导师。
洪智抿唇,“但是许总并没有指使他们这么做,都是那个私生女策划好了,许总才知道。”
“那是我被霸凌前,还是霸凌后?”郁清一针见血。
洪智那双粗糙的手紧紧攥住茶杯,没脸说话。
他后加的那句话,也是因为承了许婷的恩,想替她说两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