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祁尧天被气笑了,勾着唇说:“你肯定是误会了,我和你也没什么过节,犯不着明褒暗贬。”

沈飞鸾心满意足,矜持地点点头,说:“这就好,想来祁少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要是我之前做过什么对不住祁少的事情,想必祁少这般宽宏大度的人,也不会和我计较。”

沈飞鸾对上祁尧天,没了那层鲛纱遮挡,便觉得浑身不自在,他生怕祁尧天还记恨他之前做的事情,便灵机一动佯装自己什么都不记得。

既然不记得,那就皆大欢喜,前尘往事随风而散,大家谁都别再借着过往恩怨旧事重提,既避免彼此的尴尬,也能更清晰地划出一道楚河汉界。

祁尧天自然听得出沈飞鸾的言外之意,心里面却是冷笑。

装傻充楞佯装失忆,的确能像个鹌鹑似的躲在翅膀下面装作自己是死的,但这也要看他愿不愿意接受。

第471章 兴师问罪

“少主对我恐怕有些误会。”祁尧天慢条斯理,笑吟吟地说:“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而且最记仇,要是谁得罪过我,上天入地我都不会放过他,好在少主和我刚认识,也没机会得罪我,要不然,我说不定会拿根绳子,把少主五花大绑拖到家里面,关小黑屋慢慢折磨。”

沈飞鸾莫名打了个哆嗦,心里想道,怎么七年不见,他觉得祁尧天比以前要狂勐多了?

迟霜寒有些听不下去,扫了眼那个被沈飞鸾的血藤压得动弹不得的尸语族弟子,走过去把他拎起来,说:“你们慢慢聊,我先去交差了。”

沈飞鸾生怕和祁尧天单独待在一起,被他盘问出什么来,便口吻冷漠,道:“没什么好聊的,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祁尧天没拦着,只是目送沈飞鸾大摇大摆消失在夜色深处。

沈飞鸾走后,迟霜寒这才发出来自灵魂的拷问:“沈飞鸾不是死了吗?这和他是同一个人吗?”

祁尧天收回目光,轻描淡写说:“不清楚,我还没查出来,但肯定是同一个人。”

迟霜寒一愣,看着祁尧天说:“你之前就知道了?”

又问:“什么时候?”

祁尧天没回答,而是找那些玄盟弟子过来,先去解救被丢在废弃工厂里面的小朋友,待到清点完人数,又打了妖妖灵报警后,才在回去的路上和迟霜寒提起沈飞鸾的事。

“还记得我让你和老白把沈绒拖到巷子里面看他原型是什么吗?”祁尧天坐在车子上,突然开口说道。

“记得。”迟霜寒说:“这事儿干的还挺缺德,那狐狸都被吓哭了。”

祁尧天淡定说:“沈绒是沈飞鸾养的狐狸,一个月前在幽都,他胆子大到敢直接把沈绒带在身边,当所有人是瞎的,那就是不怕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迟霜寒若有所思,说:“难怪你让我找沈绒麻烦,原来从那时候,你就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

“不是怀疑,是肯定。”祁尧天眼神里面闪过一抹幽微之色。

他太了解沈飞鸾了,即便沈飞鸾容貌遮挡得严严实实,他也能从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中认出他来。

“既然肯定,何必再找那狐狸麻烦。”迟霜寒有些头疼,他和白鹭洲两个大老爷们,欺负一只刚化形没几年的小妖,还被对方告到妖管所,要不是祁尧天面子大,恐怕他们两个现在就成圈内笑柄了。

祁尧天默了默,才说道:“不确定清楚,我不安心。”

纵然心里有了定论,却也还是会怕。

毕竟,日思夜想之人突然毫无征兆出现在面前,这换做是谁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些精神问题,神似恍惚之间出现幻觉。

祁尧天素来谨慎,他必须拿到切实证据才肯放下心来。

沈绒刚巧不巧就撞在祁尧天紧绷的那根神经线上,只好让他稍稍受些委屈了。

谁让他家主人不是东西,又是鬼鬼祟祟不肯露面又是直接摆烂佯装不认识。

可祁尧天思来想去,沈飞鸾这般装傻充愣,他好像的确没什么办法硬要掰开他的嘴。

迟霜寒望着祁尧天,心里面却是已经掠过无数个念头。

难怪白鹭洲那天突然提起祁尧天,说他历经千帆过后,终于是看开了,还不是哪种看破红尘准备出家为僧孤独终老的沧桑,而是一种抽了新芽焕发生机迎来人生又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