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沽酒 丁唐 836 字 2023-04-19

依旧是不着寸缕。

“昨夜都说了不许叫我崽子,你还叫,再叫真的咬死你,”他盘膝而坐,半身后倾,隔着帐子靠在墙上,这儿的帐子以粗布围制,松苓虽不算细皮嫩肉,却也被磨得不适,他稍稍调了调姿势,抱着一条尾巴胡乱的揉,“我最后说一次哦,我有名字,我叫…”

“松苓。”

松苓霎时噤了声,他全身都僵住了,呼吸乱的不成样子,他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只开合一瞬的唇,只觉自己眼花看错。

风动帷幔,散去些闷湿。松苓看的双眸酸涩,几乎要逼出泪来。

“你叫松苓,”淙舟睁开眼,入眼即是赤条条的人,好在还有条尾巴遮挡。他连忙偏开眼,垂足坐起身,一把掀开寝被罩在松苓身上,轻咳一声,“我早知晓你应非凡间赤狐,却不曾想过你已到了化形的年龄。”

松苓揪着寝被,将自己遮的严实,连条尾巴都不曾露出来,他看着眼前人的背影,想触碰又不敢,开口又不知该如何说。

他早已习惯对着淙舟的睡颜自语,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松苓已经记不太清,他只记得自淙舟醒来时他似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仓促化作原形。自那日起,松苓不再,他只是淙舟身边的一只赤狐。

若是他知晓淙舟会醒,就是拔光了他的毛他也绝不化人。

“你什么时候醒的?”眼前的人一动不动,松苓声音有些发虚,哪怕淙舟只给他一个背影,他的眼神依旧飘忽不定。

天穹无月,雨还在下。

“方才,你咬我的时候。”淙舟依旧是那副模样,脊背挺直,言语中听不出情绪。

“噢…”松苓卸了些许紧张,“那你…为什么要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