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离顿时显露出些许无措,他见了来人太过欢喜,早已忘却那劳什子的怕高。他上前迈了半步,抬手想揉揉松苓的头,可下一瞬他又收回手来,紧紧攥着衣袖半回了身去。
“抱歉…”他低声道歉,负手侧立于宽台旁,长离止的住手,却止不住眸子总往松苓身上瞟,“你怎么来了?”
他费劲全力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稍平静些。
“我找到我尾巴了,”松苓从不迂回,开门见山,“我来找你接尾巴。”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长离闻言扯出一丝复杂的笑,既有来人的欢喜,也有个中苦涩掺杂。他轻声应下,不再言语。
蜂鸟穿过水帘,将那牌子送了进来,松苓听见那扇翅膀的声音就头疼,它不明白为何这只大鸟总要养着这两只小东西。
不吵吗?
它往后退了退,后方就是悬崖,它只得抻着脖子躲着蜂鸟。
“去备身衣裳来。”长离吩咐蜂鸟。
松苓收回脖子,朝他笑笑,道了声:“谢谢。”
长离拂袍坐在宽台石沿上,望着悬崖外横生的枝丫,苍穹被彩云渲染,常有鸟雀在云中穿梭。
“你我何须如此生分…”他装作不知,掌心轻轻塞进狐尾下,静静托着那尾。
松苓摇摇头,笑了一声:“该有的生分还是得有。”
长离呼吸一滞,这一句话令他丢盔弃甲,他只觉心肝无一不疼,托着的狐尾像是一团火,快要将他烧化了。长离受不住这样的滚烫,他抽出手,取过那玉牌,如昨夜淙舟那样凝神探去,接着指尖倏地收紧,玉壳应声而碎,一根火红的狐尾赫然飘出半空。
“你从哪找回来的?”长离问道,“这尾巴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