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嫌这热闹不够大,宾客中竟有人起哄。
“仙君又不是你家供奉,怎的你说去就去啊。”
满堂哗然,笑声混着纷纷议论,顷刻间充斥整座客栈。竹韵面色不善,冷着脸一一扫过去,这记眼刀太疼,斩断半数吵闹,只剩下几多背身者,依旧碰头低语。
“仙君救命,”小厮说着就要往下跪,又被淙舟一把拖起,“仙君随我去看看吧,我家老爷感念仙君大恩,定会供奉长明灯,吃斋茹素为仙君祈福。”
不远处传来一声嗤笑,那起哄的人似是还要再说,可刚送了一口气,竹韵便又瞪了过来。
当真骇人,那人差点被这口气噎死。
“我随你去,”淙舟当那些喧闹于无声,“不需长明灯,多赠我两只野兔便好。”
哗声小了大半,雨声伴着鸣虫叫秋洇晕苍茫。
小厮一路上走走停停,他想叫淙舟快些,但又不敢,只得走一段停一段,时时回首以确保仙君没落下。
仙君似是个温吞性子,那后边跟着的罗刹就更不必说,那人就像是微服出巡的京官,落在仙君身后数尺远,沿着街道一寸寸的巡查,就连过街的老鼠都要看上几眼。
小厮偷偷瞟着竹韵,见他果真捏着老鼠尾巴,将之拎了起来。那老鼠受了惊吓,叽叫着拱起身子,张口就咬上了臂缚。
竹韵看着老鼠将臂缚啃的坑洼,一手揪着后颈皮扯下来,老鼠四爪腾空蹬着,叫个不停。竹韵轻轻一丢,那老鼠尖叫着回了墙根,眨眼的功夫便跑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