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这疫病,”松苓冷笑,直楞的看着覆了一层结界的窗,“这次的疫病嵛山要又要如何处理?是又寻着了哪儿的良药?是活物还是死物?若是医不好,又要怪在谁的头上?”
松苓双目晦暗,盯着窗,颇为空洞,接着眼圈倏然泛红,一颗清泪滑入鬓发,他一眨不眨,任泪流入发间。
没有呜咽,不闻抽泣,只有大颗的珠子像是脱了线,落得比窗外的雨还要急,那些回忆像是决了堤,顺着泪一同涌出。
记忆中的景象与方才的梦境混淆,松苓起了一瞬的幻觉,只觉那扇窗外有无数血手攀附,叫嚣着要把他拽进无边血海。
松苓要喘不上气了,他猛的一抖,一只微凉的手覆上他双眼。
“不想了,”淙舟擦去湿润,只留下一双湿亮的眸子,“听话,睡觉了。”
他说的很轻,轻到只散在帷幔里,落进松苓的耳朵。竹韵不曾听清,他拨着茶盏子里的仅有的几片茶叶,茶水烫手,可闻得裂釉声。
“师兄也是般若岩上的人,”他冷不丁的开口,“他去涂山你怎的不拦?”
一支枕头骤然飞来,竹韵没能接住,枕头打翻了茶盏,玄袍上霎时多了一片茗烟。他被烫的抽了一口气,搁下茶盏,掀开袍摆,扭头瞪向松苓。
松苓也瞪着他,那样子像是要把他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