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快,松苓落地时才不过晌午,他尾尖挂着行囊,口中叼着一只鸟,正是那白尾鹫。
白尾鹫委屈的要死,它不过是跟着主人而已,并且飞的远,隐在云中,应当是不会被看到。谁知这狐狸像是后脑生眼,骤然回首吓得它呆愣一瞬,紧接着狐狸就冲到了眼前,等它回过神来,已经被咬在了牙间。
松苓放下淙舟,顺手裹了一件衣袍,那身红衣甚是方便,可是看着跟火似的,他瞧着热。
“你的鸟,”他将装死的白尾鹫扔给竹韵,垂眸将腰带系好,“自己看好了,别总让它听墙角。”
白尾鹫一脱手就扑腾着翅膀飞向竹韵,口中不断哀嚎。它落在竹韵肩头,臊眉耷眼,哀嚎声穿透了耳,竹韵抬手挠了挠它的毛,聊表安抚。
他们停在一处深山,离着墨脱城稍有些远,大片枫叶铺满山路,走一步,碎一声。
山中多猎户,几乎走上一段路就能见到一处茅屋,正午已至,茅屋中燃起了炊烟,烟火气息荡过半个山头,叫松苓嗅了去。
“哥哥,”他想起今日那方员外还要来送野兔,“我饿了,咱今儿个走的早了些,错过了兔子。”
说着他盯着前头竹韵肩上的白尾鹫,大有寻不到吃食,就将这鸟拿来烤的架势。
白尾鹫蓦地打了个哆嗦,抖落几片绒毛。
“这儿离着墨脱有些距离,”淙舟慢下半步与松苓并肩,“先前看着这周围有一座小城,要近一些,先去用饭吧。”
“好啊。”松苓笑着,轻轻握住淙舟的手。
他像是试探一样不敢紧握,明明同床共枕那么些天,他还是怕这人会甩开他的手。松苓觉得牵手与睡一张床不同,淙舟把他当成小狐狸也可以同床好几宿,若是牵手,那便不是狐狸,而是松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