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枕着风,将壶中糙酒尽数饮下,接着翘着一条腿,盖着满天的星阖眸假寐。白尾鹫见主子似是要睡去,扑棱着翅膀落到竹韵身边,它困极了,贴着人也要睡去。
倏地,身下房里传来一声巨响,应是有重物翻倒,竹韵还未做出什么反应,倒是白尾鹫被吓得一激灵,整只鸟抖了几抖,掉了大片的毛。
绒毛入了风,轻扫过竹韵鼻尖,竹韵抬手将其挥走,睁眼看了看还在掉毛的鸟,毛褪去大半,那双眸子都显得大了些。
白尾鹫只剩下尾羽还算完好,其余的地方皆是一块块的,秃的见肉,白尾鹫自己也很沮丧,虽说是秋日里往往要换毛,但何曾掉的这样狠过,它瞧着那小狐狸,也没见多掉几根。
是掉的狠了点,竹韵凝了一股灵气探去,倒也无碍,探不出什么来。
“你最近吃了什么?”竹韵问鸟。
白尾鹫哪里知道?还不是竹韵喂什么它吃什么,听见这话它疯狂摇首,又抖了几根毛下来。
“还是说你偷跑去了哪里,撞上了什么邪祟?”竹韵瞧着白尾鹫郁闷,难得的好语气。
白尾鹫依旧摇头,它这次放轻了力道,少掉了几根毛。
“算了,”屋脊硌人,竹韵抬臂枕着,“问了你也说不出来,没什么大碍,估计是你最近疏于修炼,老天降惩。”
他虽是调侃,可听的白尾鹫却愈发的郁闷。
身下又传来一声巨响,有了方才那声,这下子倒是没吓着鸟,只是这夜本就难以安眠,再填上些许躁动,就是那点醉意也早就散了。
“这是吵架了啊…”竹韵轻声一笑,反正也睡不着,他乐的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