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窝,”淙舟不饶人,“松苓可要说话算话。”
红烛像是在应和淙舟的话一般,倏然爆开灯花,泪终于坠了下来,在枕头上晕染情,松苓哭声时起时落,他捉回了些许零星的意识,思忖着回去就要把那些话本烧掉。
睡时已是五更钟响,晨鼓报晓。
房顶的宽檐上落着一只青鸾,长离看着朗月西沉,晚星渐暗,他握着那撮狐狸毛,神色极为复杂。
房檐下就是那扇敲不开的窗,脚下则是那张凌乱的床,秋日里这天亮的越来越晚,晓风轻抚浅翠,衣袍荡开,发被吹的有些乱,秋日里风也凉,倒是叫长离冷静了些。
东方染黄,晨鼓轻响,守城的人晃着钥匙,打开了城门上的那把笨重的锁,锁闷声砸在城门上,接着是吱嘎一声响,晨起还算是寂静,除了急着出城的人赶得马蹄轻撞石砖,还是那开门声响在虚空中更夺人耳朵一些。
昨夜的月留下了寒霜,宽檐上落了一层白。脚下的房间静了下来,长离只觉自己好像能听见那交叠的呼吸声。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将那赤毛紧缚在手,他握的太紧,手臂上青筋尽起,长离呼吸极其不稳,周身气流动荡,刮着枝叶落入客栈门前的院中。
长离越想越气,恨不能把松苓从床上揪出来锁会涂山去,他逐渐压制不住,气流越荡越凶,枯树簌簌就要弯下来,倏然间一股强进的灵气将之压了下来。
长离回首,只见一那本该在床上的人正立在她身后。
淙舟向着长离作了一揖,道:“若是神界未倾覆,我应当称你一声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