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洞中安静,他二人都没再言语,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松苓的酒已然见了底,他扔了酒壶,正想再去取一壶,却见长离猛地倾身,抬指掐住了他的下颌。松苓被迫抬头,伸出去拿酒的手痒了收回。
“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长离生意压的又低又轻,似是在自语,又像是说与松苓听。
松苓心头骤然一顿,他这是第二次见到长离如此神情,上一次是在丹水边,长离的眸子被润出了水,而今依旧被柔情润着,可似乎又有些许不同。
松苓望着长离,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长离紧抿的唇和微蹙的眉头,都给那双眸子添了一丝…
松苓也微微拧起了眉,他瞧出了一丝隐忍。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狐狸洞中还未曾点灯,不知是忘了还是有意为之,他二人都没去管那落了灰的烛。
“长离…”松苓动了动唇,下巴被捏的疼。
长离像是从梦魇中猛地脱出,他松开了松苓,退了三步隐入石壁下的黑暗,他道:“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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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苓这情窦说不开就连个花苞都不曾有,说开便是开的猛,山洼洼里都能塞满了花。
自那日起,他便极少往丹穴山去,长离不曾说谎,丹穴山上的确稚鸡肥,可他不敢见长离,每每想起那日的狐狸洞,他便心生尴尬,故而他舍了那肥的流油的稚鸡,整日窝在狐狸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