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着石壁根探头,瞧见文弦正坐在石桌旁,眉头紧蹙神色凝重,垂眸盯着手中茶盏,指尖无意识的摩挲。
再瞧去,长离竟也在,今儿个雪天稍阴,他坐的那处烛光稍暗,长离半身隐没,背朝山穴,松苓瞧不见他的神情,不过这穴中气氛甚是凝重,长离应当也好不到哪去。
里头应是谈了许久,现下并无人说话,文弦抬眸看了看长离,又看了看另外的两人。
松苓顺着系统看去,那两人在石穴的另一侧,一坐一站,松苓皆不认得。他眯起双目,伸长了脖子细细的瞅,见得站着的那人腰间挂着一玉牌,瞧着那材质样式,与淙舟的那块别无二致。
他一愣,又瞧了个仔细,那光秃秃的连个穗都没有玉佩可不就是和淙舟的一样,这两人是从嵛山来的。
孔阳君。
松苓将人上下打量,这位神君不似淙舟清冷,也不似竹韵恣意,立在人身后半步远,垂眸敛目不言不语,若不是那块玉佩,松苓应是不会注意到他。
松苓猛地心头一顿,他看不出孔阳君神情,只觉这人有些可怕。他缩了缩脖子,又看向那坐着的人,这位倒是悠然自得的很,指尖敲在膝头,不时垂首饮茗,面上挂着浅淡的笑。
能让孔阳君立于身侧服侍者,除了般若岩上的那位再无其他。
好大的阵仗,松苓心头又是一顿,这是嵛山出了事,还是涂山得罪了人?
“这事儿有违天理。”文弦倏然开口,打破了一室静谧。
“何为天理?”神尊轻笑道,“天理又能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