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松苓,猛地听见了日日念着的淙舟,是半点睡意也无,他躺在床上看着老实,实则内心翻涌,神思早就飞去了嵛山下。
他一直在等,等着长离困乏的时候,可惜长离像是铁了心的要将他守死,这一等便是等到了日头西斜。
松苓躺得脖子发僵,酒劲早已过去,四肢都是软的,肚子倏然咕噜一声,长离再不走,他都要饿了。
好在长离给了他溜走的机会,他这次怕吵醒了人,那里还顾得上那钱袋子,他贴着石壁,眸光就没从长离身上移开过,碾着步子如同登了台的角,松苓缓缓溜出了狐狸洞,生怕出了一点动静。
可一旦溜了出去,松苓便御起一缕风,撒丫子就跑,像是那狐狸洞里睡了什么凶猛野兽,唯恐避之不及。
松苓极少御风而行,这一路可将他累的够呛,好不容易爬上了那通天的石阶,看见了山门,却又被那阻山的阵法阻拦,松苓轻轻戳了戳门前的虚空,一点金光荡起涟漪,自指尖散开。
他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石兽上,仰头看了看树梢半月,接着又叹了口气垂下头,摸出一张符篆叠着纸鹤。
“来接我。”
他就想传这一句话。
松苓像是怕这纸鹤飞不远似的,叠的仔细又慢,不等他捏出纸鹤的尖嘴,长阶下倏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简砚背着一大包袱回山,正爬到一半,倏然瞧着一天青色影坐在石兽上,若不是那尾巴过于显眼,他只当是哪个外门弟子。
“松苓?”简砚卸下包袱挂在臂弯,“怎的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