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飞在松苓四周,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了一遍,它连翅膀都扇的轻了些许,生怕将松苓吵醒。
“去涂山找长离来。”
白尾鹫闻声抬头,只见鸣沧君还是一如往常,只是那眼中满布的血丝将他的疲累与怒火暴露无遗。
白尾鹫扇了扇翅膀,正想往涂山去,可它才飞起不过一尺距离,就见面前的山倏然塌了顶,山石迸溅,丛林倾倒,激起的尘漫开方圆数百里,那盛着清辉与火光的深洞霎时消失在眼前。白尾鹫左躲右躲,险些被山上滚落的巨石砸成了泥。
唯有淙舟周身落得安宁,他撑起一个不大的结界,隔绝了这地动山摇,给了松苓一份清净。
天色将明,云霞四笼,尘嚣渐落,久违的晴日终于露了脸。
长离没有来。
白尾鹫也没回来。
此时距离松苓渡天劫已是半月之久,月圆了又缺,松苓一直迷迷糊糊的,睡时多,醒时少,偶尔醒的稍久些,却也说不上两句话。
而淙舟则是寸步不离,那些个来客栈讨血的人尽数被他挡在门外,他们想要活命,淙舟不是不知,可松苓若不是失了那些血,也不至于亏虚至此,以至于撑不住这天劫被人掳了去,他心中不是没有怨气。
怨众生,也怨他自己。
这半月来,只要松苓睡下,他便去琢磨那药方,幸好老天也没再折腾人,半月下去,这骇人的疫病终是控制住了。
除了琢磨药方,淙舟又将竹韵送来的几本书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