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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这事儿您且先按着,月华苑那边必须先捂严实了,免得……叫有心人钻了空子,母亲,您是见过那幅画像的,也该知道,容儿有多像他,我不能让这个如此像他的孩子,受到伤害,更何况,容儿是我的嫡亲血脉,就算他娘亲犯了再大的过错,也不该是由他承担,我会待他好,会让他继承柳家,您应该也看出来,他有这个能力,是柳家这一辈里天赋和能力都最出挑的一个。”而他,自那日柳玥容拿走那幅美人图之后,就已经把柳玥容当成是他与已逝爱人的孩子,是安慰自己,也是安慰早已阴阳两隔的爱人。

“你……唉,当年的事情有太多的巧合,你心里有怨念母亲都明白,你这些年来一直兢兢邺邺地操持着柳家偌大的家业,也是苦了你了,只是,作为父亲,你也不可太过偏颇,老大虽然天赋和能力都比不上小八,但总归是你这些年来承认的嫡长子,轻易废不得,至少……别太伤了他的心……”老太太絮絮叨叨地念着,两人就像最平常的母子相处一般,温馨而亲近,只是,柳睿明听到这里,却忍不住发起呆来。

嫡长子么?他的嫡长子,从来都只有柳玥容。

不过这话,柳睿明是不打算说给母亲听的,至少,现在还时机未到。母亲要求的不偏心,他压根就不可能做到,在看到柳玥容那张酷似已逝爱人的脸庞时,他的心就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偏了,以后也只会越来越偏。这无关公正,只是遵循着自己的心意而已。

对于大儿子柳岳川,他愿意给予重视,但永远也比不上柳玥容就是了,这也是天赋和能力所决定的,他无比欣慰,柳玥容继承了他的商业天赋,也在外面锻炼出了相当的能力,他相信,柳玥容的将来是无可限量的。

见过母亲之后,柳睿明就回到了书房里,静默地坐在书桌后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刘平,容儿的事情恐怕没那么了结,这一次的引蛇出洞计划……我总有一种预感,不会顺利,何家的人绝对不蠢,相反,他们敏锐得很,柳家有任何风吹草动,只怕他们都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咱们想要抓他们的小辫子,还有得忙。”

大管家刘平只是略一顿,便接着说道:“那老爷此番作为,其实并不是想要引蛇出洞,而是……警告么?”

刘平从小就跟在柳睿明跟前伺候,若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柳睿明的人,那真是非他莫属了,此刻柳睿明赞赏的眼神,也证实了这一点。

“没错,十几年来,柳家与何家之间的关系早已盘根错节,若将何家连根拔起,柳家……也必然大受震动,不论何家当初抱着怎样的心态与柳家结盟,这些年来他们终究是没有太过触犯的行为,赶尽杀绝只会寒了柳家其他同盟的心。当然,如果何家执迷不悟,非要动我柳家的根基,我也不会舍不得动他们。”敢冲他的儿子下手,就算不拔出何家的根,也得撸下他一层皮来。

“那小姐她……”

“就照我以前的安排来,他们若听话便也罢了,若不听话,敢吃里扒外,就得做好心理准备承受我的怒火。”柳睿明单手撑着头侧,冷冷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大管家表面未变,只略一躬身应是。之后,主仆两人各自忙碌,仿佛刚刚说的只是中午吃什么菜色那般寻常。

这个时候,柳玥容在做什么呢?

“爹爹快点,燕儿等很久了。”柳惜燕的小脸上溢满了兴奋,还带着几丝得意,眨巴着眼睛天真地瞧着自家爹爹,完全忽略了柳玥容脸上苦逼的表情。

柳玥容一脸郁闷,心里不断哀号着:围棋神马的,真不是他的菜啊!上辈子他就下过飞行棋和跳棋,诸如围棋象棋那种高端的棋类,他是有多远就躲多远的,没长着那根神经,他从来就不会上赶着去找虐。

可是,宝贝女儿兴致勃勃地要陪他玩,他哪能不答应呢?于是,他就懵逼了。再看到女儿身后的高级枪手,他就更懵逼了。

“不带这么欺负爹爹的……”柳玥容终于忍不住抗议出声,顺便扔了手上的棋子撂挑子不干了。

“呵呵呵呵……”没想到,小家伙居然乐呵地笑了起来,还完全是一副停不下来的样子,看得已经做好准备打算哄女儿的柳玥容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耍了。

“好啊,你们两个联合起来耍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柳玥容夸张地一蹦而起,张牙舞爪地朝着柳惜燕扑去,小家伙尖叫着逃跑开去,一边寻求瑾炎的支援。

一时间,月华苑的内院简直就是鸡飞狗跳起来,大人孩子的欢笑声接连不断,让人远远听了也会忍不住羡慕向往。